所在位置 首页  >  资讯信息  >  《挚友》杂志  >  2018  >  2018年第二期

岁月·过往·心路

  发表时间:2018-04-01 【字体:

  岁月犹歌,仿佛回音梁绕,举头循声极目远望;

  过往若画,好像荧屏回放,帧帧幕幕联翩浮现;

  心路如镜,卅年心路历程,起起伏伏心驰神往。

  中国残疾人联合会( 以下简称中残联) 筹建于1984 年,那一年我25 岁。

  我从一个濒临倒闭的街道小工厂,有幸来到中残联宣传部,由负责人刘刚奇指导我做一些文案工作。记得在走廊间、食堂里经常与邓朴方、俞正声这些大领导相遇,无论他们多么繁忙,只要碰上,总是首先和我笑着打招呼。成立《三月风》杂志社后,我开始做《三月风》的出纳。华夏出版社最初是和《三月风》杂志以“一套人马两块牌子”的方式运转,当时的总编室、办公室、出版部、人事、财务等都是统一管理。记得,《历史在这里沉思》(上中下三册)就是在那个时期面世的,这部反映文革历史的书籍在当时产生强烈的社会反响,实

  现了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双丰收。

  对那时最深的记忆就是频繁搬家。最初是跟着中残联一起“打游击”,先是在宣武区枣林前街的民政管理干部学院。没过多久,就搬到了西直门内大街172 号(总政招待所)。刚刚安稳了一段,中残联的办公楼落成,中残联搬到新楼办公之后,《三月风》杂志和华夏出版社的办公地点就更是“居无定所”了。先是从西直门搬到宣武艺园,大概是因通信设施的问题,时间不长就转战到朝阳区劲松长城旅馆,之后又开赴东城区东四五条月芽胡同10 号。直到1989 年,才单独搬到现在的地址,从那时起,华夏出版社与《三月风》才开始分开办公,这种“颠沛流离”的岁月总算过去了。其实,我所经历的这段波澜壮阔的“搬迁史”,也正是中国残疾人事业从无到有、逐步发展壮大过程的一个缩影!

  说到搬家,马上就会让人想到收拾、捆扎、装箱、码垛一系列烦心累人的事情,因为我身体不便,和其他同事相比不知少受了多少苦和累。尽管这样,搬家的辛苦一样让我记忆犹新。有一次,我只是力所能及地把大家搬进院子里的信封及杂物码垛、归类,就是这种无需多走路最简单的蹲起、弯腰运动,一天干下来同样是精疲力竭,累得我连自己的好腿也不会走路了……好在那时年轻,第二天又精力充沛了。

  出版社与《三月风》分离时,根据工作需要和个人意愿,上至领导,下到员工,所有人员都做了一次全面调整。那一年我已电大图书馆系毕业,正在续读英语第二学历。社长陶德荣为了让我学有所用、学有所长,为了照顾我残疾的身体,费尽周折,前前后后做了大量工作,最终把我安排在出版社图书资料室工作。

高玉玲( 左三) 与华夏出版社的同事们合影留念。

  每当我回想起最初工作时的那些日子,心中总是充满了喜悦和甜蜜的感觉。当时人不多,很忙碌,但是彼此很亲切,很热情,很关爱。和现在相比,当时的条件非常艰苦,大家的午餐多是自带饭盒。每天到单位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饭盒放到水房的开水箱上预热。中午大家坐在一起,一边分享着各自的烹饪厨艺,一边无所不谈,那其乐融融的场景至今令人难忘。《三月风》编辑部有一位小伙子,人长得很帅,名叫姜强国,活泼、有才,大家都称他 “青年诗人”,只要有他在场,保准让你笑得前仰后合。有时,碰上急需校对的书稿,会发动社内人员利用业余时间完成,只要一声令下,通宵达旦是常有的事。我记得那个时候的校对费千字只有0.25 元,但是无人计较报酬,那种义不容辞的场景至今令人难忘。

  我常常暗自庆幸,感谢上苍的眷顾!让我走进这样一个快乐、友爱的集体,在这里让我享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关爱和呵护。吃饭,有人帮我把热乎乎的饭盒端到面前;喝水,有人悄悄把暖瓶提到我手边。我第一次做儿麻矫形手术,也是这里的同事们帮我跑前跑后,多方联系后搞定的。《三月风》编辑部主任陈德华最先获悉有一支医疗队正在全国各地为儿麻患者巡回实施手术,经过商议,马上为我联系了主刀医生叶启彬教授。在大家亲力亲为地帮助下,我顺利住进医院,并很快实施了手术。出院回家休养期间,同事们一样牵挂着我,温暖着我。

  一个周日的傍晚,夜幕正在徐徐降落,随着两下敲门声,眼前突然出现了王伟华社长笑呵呵的身影。王社长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是:“小高,你真棒!”我一脸狐疑,只听王社长接着说:“你家住得这么远,每天按时上下班,真了不起!”原来王社长是利用休息时间,自己挤公交车来看望我的,在大红门站下车后,因为地址问题,找寻了足足三四个钟头,最终还是找到大红门派出所户籍科,才总算搞清楚我家住址。那是一个天寒地冻的日子,为了看望一名普普通通的残疾员工,他顶着寒风,奔走在大街小巷,多方询问,四处寻找,不停地想着各种办法,终于敲响了我家房门……如今,我的家早已搬离大红门,但是我依旧清晰地记得,王社长身穿黑色长呢大衣,面带微笑地坐在我的小床边,嘘寒问暖的样子。

  “一晃儿几十年过去了,敬爱的王社长,您现在好吗?身体好吗?自从您调离出版社,我们就再无缘相见……”我一直想着有机缘让我们重逢,让我们共叙那久别的挂念;共忆当年因通信不便、近乎原始的一番找寻;共享那岁月曾经带给我们的快乐和欣慰!您可知道,那曾经给了我多少温暖和战胜困难的力量啊!

  我从宣传部文案工作开始到在出版社做校对管理退休,这期间不仅亲眼目睹了中残联一步步前进的脚印,也有幸亲身经历了其中的艰辛和困苦。身为中残联初期的一名老员工,一路走来,既有辛勤的汗水和不舍的泪水,更多的是在这里获得了令人欣慰、满意的历练和成长。我在出版社的多个部门工作过……有人因此笑我是“替补队员”,也有的为我惋惜“一事无成”,我曾为此感到过郁闷和不解,后来我终于明白了:一个人只要踏踏实实做事、任劳任怨,一辈子尽力了,就无怨无悔!记得王智钧社长曾对我说:“工作要个人服从大局,出版社的需要就是我们应该做的,支持领导的工作就是一名好员工。”一个单位需要有好的领导带队,同时也需要有更多不计得失、踏实肯干的员工支持和配合。我是华夏出版社第一位残疾员工,虽然残疾是不幸的,但我又是最最幸运的一个!因为在中残联这个大家庭里获得了太多太多的厚爱,太多太多

  的感动,太多太多实实在在的扶助。

  几十年来,无论是成立之初的残联,还是《三月风》和华夏出版社,我的每一位领导,每一位同事、朋友,都是我生命中的贵人!生活中的恩人!是他们的鼎力相助,才让我的工作踏踏实实;是他们的悉心呵护,才让我的生活无忧无虑;是他们的无私奉献,才让我的人生充满快乐!如果没有当初的中残联,肯定不会有现在的我;如果没有中残联的一路陪伴和保护,也肯定不会有我今天的幸福生活。

  2006 年,出版社迎来机制改革,社里不仅恢复了校对,社长高文柱还安排我做了校对管理;2008 年,我顺利通过了全国出版专业职业资格考试;2009 年,我通过了高级职称的评定;

  2013 年,我光荣退休。

  三十年传承奋斗,

  三十年风雨兼程,

  三十年相依相伴。

  因为有缘相见,让我们共同走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路程,共同见证了你我的成长,三十年的坚持与跨越成就了今天的美好生活。我衷心祝愿中国的残疾人事业越来越强盛壮大,越来越辉煌圆满;我衷心祝愿我们的出版社在未来的发展中取得更大的进步,出版的图书走向世界;衷心祝愿我年轻的同事们在未来的日子里取得一个个超乎想象的成就。

  那将是一件多么美好、多么值得期待的事情!

  心路似水,清纯、透明。

  过往像剧,朴实、自然。

  岁月给予我们的最高奖赏,一定是对生命最好的滋润和营养。

  

分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