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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盛的梦之花

  发表时间:2014-03-25 【字体:

   

  ◎ 王元凤

  梦不仅是沉郁灵魂的升华,

  梦不仅是幻想开出了的花,

  梦是自由的国度,

  在那儿有受难者的家,

  甜蜜的家。

  

  这是现代派诗人番草在那个哀鸿遍地的时代所悟得的梦境对于流民的意义。

  尽管刚步入而立之年的我不可能真的窥知诗人那些切肤的苍凉,然而,我却能明了梦想对于一个人的生活乃至他的一生会起到怎样的影响。

  别人我姑且不提,还是说我自己吧。由于我母亲是教师,所以,我自幼深印于心之言便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可是造化的游戏规则是何其残酷难测,它既将一颗知识的种子播于未发的心田,又何以让在襁褓之中的我饱受病魔的纠缠,最终令我失去了独立行走与自由阅读的权利。

  我至今还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总见母亲备课、批改作业,她因怕我寂寞,时常边读边写,这应是我对知识和文字最初的认识,尤其到了寒暑假返校之时,我越发要缠着母亲带我同去,只因我喜欢冬夏别致的校园与墨香弥漫的教室。那时的我就很羡慕那些背着书包天天上学的哥哥姐姐们。因此,我时常问母亲:“妈,我几时也能读书、写字,在好闻的气息中玩游戏呀?”她却总说:“等你长大就可以了。”于是,我便在心中默数着日月,切盼着长大。然而,时光水一般地流逝,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终于逐渐明白,我欲为校园中的天之骄子只是一个无法实现的梦想,一道永远希冀的彩虹。可我又是个很痴的人,既种心于书墨醉人的气息又岂肯轻易放弃。对此,我望着星空,望着日月,千万次地追问:我将何去何从?母亲见我如此烦扰,就买了台收音机送给我,既可分散我的注意力,又能令我不至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

  至此,我就以听为友,我听小喇叭、星星火炬,听评书,听经典戏剧故事……凡是文字类的节目我都听,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迷上了阅读与欣赏节目。虽然那时年纪尚幼的我不可能真正理解有春风奇葩之称的古典诗词,更不用说那些文言文了。尽管如此,我却爱上那朗朗的诵音,当时我就想,若我也能这样抑扬地背诵诗文多好!可我眼前只有微弱的光,不可能自由阅读,我将此扰告知母亲,她却轻松地不以为然,并笑说:“难道你没听说过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吟诗也会吟吗?你的大脑是没有问题的,只要自己肯吃苦,假以时日,你的愿望一定能实现。我教你。”我虽对此言疑信参半,可也真踏上了追梦的路途。

  自此,母亲只要闲暇,便教我背唐诗。什么叫“万事开头难”,我也是在那时懂得的。记得当时我没有丝毫基础,母亲就从七言绝句开始教我,说来也是笑谈,一首《金缕曲》“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现在看来,易若轻风的四句诗,当时却难如山岭,不但每个字词需要解释,由于不能完全理解,背了半个下午还是丢三落四一团糟。最初几首诗词学得皆是如此。“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此言到底不虚,若无此难,我绝不可能摸索出属于自己的快速记忆法——难词连串与熟物谐音。所谓“难词连串”,就是把一首或几首中的易忘字词挑出来,重点记忆。至于“熟物谐音”,我得举个例子。我在背王昌龄的《出塞》时,“但使”一词我怎么也记不住,后来,我把“使”字谐音成“石”,“但石”一词我就把它想成是鸡蛋形的石头,很熟悉,也记住了。再配上时时复习的悬念记忆,我学习的进度快多了。

  当然了,追梦的路途依旧十分艰辛,我不过方能蹭着走罢了。之所以用个“蹭”字,只因我纵放弃所有的休息日,甚至落下了失眠症,一本唐诗背下来还是用了近两年的时间,但我对此无怨无悔。若非如此,我哪里可能真的步入古典文字深邃而神奇的殿堂?那或豪放,或婉约,或飘逸或罗曼的词文篇篇如熠熠生辉的明珠,又若朵朵馥郁奇葩,怎么不叫人留恋不已,乐而忘返?

  自从唐诗、宋词、元曲相继成为我囊中之物后,我仿佛被无形的磁场吸住了,终日在文字潋滟的思潮中上下求索,这样的生活算来过了十余年。起初,母亲教我时的预言不但早已实现,而且,我也逐渐成为能填小律,能写诗,写随笔及小散文的投稿人,并在我市区报刊上时常发表。

  “拥有了梦想,就拥有了天堂”,这是谁说的话我已记不清了,不过幼时一个小小的梦想确实令我原本苍白晦暗的生命变得自信而又光彩。

  梦之花开在四季,梦之花开在四季的梦里,因胸中长了常青树,经冬的肺叶更青更绿。

  如今,追梦的路上仍有我的身影,虽然生命是一个车站,进来了,又会出去,但我想用笔留下眼中的风景,心中的点滴,不负这梦芬芳悠然的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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