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礼赞快乐同行——上海世博会生命阳光馆印象

◎赵济华

　　4月21日，应上海有关方面的邀请，我与中国残联部分离退休老同志一起有幸参观了世博会的第二次预展。这是一次终身难忘的“城市，让生活更美好”的文明体验之旅，也是一次感悟生命、赞美生命的快乐之旅、温馨之旅。
　　巍峨壮丽的中国馆，气势恢宏的主题馆，色彩缤纷的各国、地区馆都给我们以强烈的视觉冲击，让我们流连忘返。限于时间紧迫，只能是目不暇接，一掠而过，留下了几多遗憾。
　　但有一个馆，让我们不能不放慢急匆匆的脚步，停下来一一细细品味。那就是世博会159年历史上首次设立的残疾人馆——生命阳光馆。
　　上午10时许，我们兴冲冲地赶到了位于主题馆一层“城市人馆”内的生命阳光馆。曹子平馆长和志愿者，在入口处迎接我们。在序厅，由身着千手观音服饰的听障姑娘和坐在轮椅上的肢残朋友担当引导员，分别用手语和汉英双语讲解厅内各项展示内容。坐在轮椅上的阳光志愿女孩，笑盈盈地向我们娓娓道来“消除歧视、摆脱贫穷，关爱生命、共享阳光”的主题和“城市，让残疾人生活更美好”的理念，站在旁边的手语女孩用轻巧的手语同步“翻译”。同行的原中国聋人协会副主席富志伟不由得频频点头，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世博会是文明的盛会，科技的盛会。‘生命阳光馆’汇集最先进的科技和文明理念，令残疾朋友看到未来生活将更美好”，“阳光馆面积达1200平方米，分为4个部分：序厅、生命区、阳光区和爱心走廊”，随着这些亲切、可爱，犹如邻家小妹的志愿者引导，我们信步走进心仪已久的“生命殿堂”。
　　——阳光区分设4个单元，包括反映智力残疾的“天乐公寓”、反映听力残疾的“天聪公寓”、反映视力残疾的“天目公寓”、反映肢体残疾的“天阶公寓”。在天乐公寓，通过实物和影像反映社会各界对智障人士的关爱和帮助。听力和言语障碍的残疾人生活在无声世界。在天聪公寓，助听器、人工耳蜗等高科技辅助器具可以帮助他们更好地聆听。语音手语翻译系统、手语翻译器帮助他们更好地和外界沟通。在“天籁光韵”体验区，聋人讲解员会教观众简单的手语，比如：你好，谢谢，对不起，再见。在志愿者的帮助下，同行老富兴致盎然地戴上手语翻译器耳机，体验助听服务的感觉。
　　——天目公寓中展示了盲文打印机、盲人无障碍电影、语音电脑、盲文阅读器、语音笔……高科技辅助器具和无障碍设施给视力残疾人生活带来很多便利。在“天视奇观”体验区，观众在盲人引导员的指引下，在黑暗的环境中体会盲人是如何生活的，并通过声音感受各种场景，如喧嚣的街市、繁忙的海港。用触摸的方式感受“中国馆”、“东方明珠”、“鸟巢”、“水立方”……体验黑暗中的人生。
　　我们一行8人戴上眼罩，3人一组应邀进入模拟视障朋友生活环境的“黑色隧道”。在一旁同行的盲人引导员的引导下，摸索着两边凹凸不平的崖壁、建筑、枝条，沿着曲曲弯弯的小径，聆听着耳边传来的阵阵风声、雨声，踉踉跄跄地移动着脚步，在黑暗中踟蹰不前，心中感慨良多。终于来到一个较大的空间，耳边传来引导员的指令:“请带上视镜，打开开关，欣赏盲人足球表演。”不由得眼睛一亮，依稀看到有两位盲人足球运动员，戴着眼罩，以娴熟的技巧，盘带着内有铃响的足球，脚底功夫了得。看着看着，我们都情不自禁地为他们鼓掌喝彩。隧道灯亮，摘下眼罩，我们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原中国盲聋哑人协会主席、中国残联副理事长，84岁的古稀老人林泰体验互动后非常激动，他说，时代变了，盲聋哑人的状况有了根本的改观，真让我这个老残疾人工作者高兴啊！
　　随后，我们在小放映厅里观看了环绕屏幕电影，领略了海伦·凯勒、霍金等世界级残疾名人的风采。接下来，沿着衔接四个区域的爱心走廊，欣赏了挪威首都奥斯陆公园著名的生命雕塑部分还原造型。我曾经三次去奥斯陆，每次都要抽空观看这个由挪威雕塑家历经半个世纪完成的从生命孕育到离开人世全过程的著名雕塑群。此时此刻，在生命阳光馆再次目睹这组雕塑群，更有一种震撼心灵、敬畏生命的庄严感觉。
　　——在阳光区智能空间，展示的是智能床和可以用目光操控的门、窗帘、洗浴设备、翻书器……生动地诠释了高科技让残疾人生活更方便。
　　——在生命区的才华展示台，届时将按照各省、市、区馆日的排列顺序，由该省市区选派的肢体残疾人、盲人、聋人、智障人为观众表演自己的绝活——口书、足书、雕刻、编织……我们去的那一天，正好是上海周残疾人才艺展示日。在展示台后面坐着沪籍残疾人篆刻家蔡天石，他也是我的老朋友。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我们一起参加了在香港举办的残疾人职业技能比赛。对眼前这位四肢仅存一肢，数十年如一日勤奋、拼搏，并做出突出贡献的重症残疾人篆刻家，我充满了敬意，紧紧地与分别近二十年的老朋友拥抱在一起，感叹时光的流逝。
　　据曹子平馆长介绍，生命阳光馆面向聋人、盲人、肢残人等残疾人士设立了专门的志愿者岗位，工作内容包括接待引导、中英文讲解、手语翻译、导盲犬训导以及钢琴演奏、体育表演等才艺展示项目。预计参与的残疾人志愿者将达到50人，另有大学生志愿者30人提供帮助。
　　馆内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人气高涨。志愿者告诉我，昨天第一次预展，就有两千多观众进馆参观。上海市委副书记、世博会宣教工作总指挥殷一璀也来到生命阳光馆检查指导并给予高度评价。曹馆长介绍说，正式开馆后预计每天接待人次在3500人左右，世博会期间将有60万人次参观。其中90%以上的参观者是健全人，因此设计了许多趣味互动项目，让观众在快乐中体验直面挫折的勇气，残健融合的温馨，感悟生命的真谛和无障碍的激情互动。
　　我注意到在进馆之前，盲人观众还可以领用一个电子导航盲杖，在盲杖引导下参观生命阳光馆。观众人数不少，但话语不多，没有通常参观展览时场内熙熙攘攘的喧嚣。大家全神贯注，聆听引导员的讲解，不时点头会意，彼此用眼神交流，就连脚步声都是轻轻地，馆内宁静祥和。负责接待我们这个小团队的世博会志愿者，一位年轻的上海女大学生小张轻声对我说，这里真像一个温暖的大家庭。
　　是啊，在这个大家庭里，你不知不觉中已经游离了观光客角色，也不再以残疾人还是健全人来区分彼此。因为对生命的礼赞，对生命价值的尊重与呵护，对未来的向往和心灵之间无障碍的沟通，已经把我们彼此紧紧地连在一起。
　　爱心走廊里陈列了一组群体照片，从正面看是一群意气风发、英俊洒脱的年轻人，稍微换个角度看，就是皱纹密布、满面沧桑的一群老人，生命只是一瞬间。我们都有衰老的时刻，都有可能面临老眼昏花、耳背失聪、步履蹒跚的窘境，但你无须困惑。因为“城市会让残疾人生活更美好”，因为那些“用微笑彰显生命美丽”的残疾人志愿者已经昭示我们，生命原来可以这样坚强，这样多彩多姿。未来充满阳光。
　　就这个意义来说，上海世博会生命阳光馆的主体绝不仅仅是残疾人，主题也绝不仅仅是残疾人事业和残疾人的命运。生命阳光馆对生命的昭示作用，对未来的憧憬和大爱无碍的渴望，连着所有来到生命阳光馆观众的心，抑或连着地球村所有的居民。
　　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专为生命阳光馆发来的贺信中说：“2010年上海世博会创办的‘生命阳光馆’开启了世博会近160年的历史先河，具有重大意义。随着世界6.5亿残疾人人权的提升，该馆将有助于促进残疾人福祉。我感谢为实现这一目标而不渝努力的人们，这一目标同样是联合国宗旨的核心内容。我也赞赏该馆名称的命名。”
　　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我们恋恋不舍地与大家一一告别，并再次表达我们发自内心的由衷敬意——感谢为实现“城市，让残疾人生活更美好”主旨和“消除歧视、摆脱贫穷，关爱生命、共享阳光”目标孜孜不倦，努力工作的所有朋友们——让我们一起守望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