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国网站:为残疾人消除障碍 敞开全面融入之门
(联合国网站于9月23日发布“为残疾人消除障碍 敞开全面融入之门”文章,特此转载)
世界各国政要本周齐聚纽约,出席联合国大会一年一度的一般性辩论。在辩论开幕前一天的9月23日,这些国家领导人和政府高级代表出席了一个有关残疾问题的高级别会议,这是2006年《残疾人权利公约》通过以来有关残疾问题的最高规格的国际会议。全世界目前有多达十亿残疾人,而且随着人口老龄化,带有残疾的人还在不断增多。相对非残疾人,残疾人的健康状况差、教育和就业水平低、容易陷入贫困与残疾交织的恶性循环。国际社会必须采取更加强有力的举措,改善残疾人的待遇,消除他们生活中存在的有形与无形的障碍,让他们充分发挥自身潜力,全面参与社会生活。请听联合国电台记者黄莉玲的报道。
有关残疾的观念在随着时代的发展而演变。比较陈旧的观念仅仅关注坐轮椅的人和一些所谓“典型”的残疾人,如盲人和聋人。新观念则认为残疾是人的功能的减弱或丧失,是人的一种生存状态,而且强调几乎每个人在生命的某个阶段都有暂时或永久的功能损伤,尤其是步入老年后会面临不断增加的功能障碍。因此,四肢瘫痪、失明、失聪、痴呆是残疾,唐氏综合征、抑郁症、中风、糖尿病等疾病也会带来某种程度的残疾。
世界卫生组织暴力和伤害预防及残疾问题部主任克鲁格(Etienne Krug)表示,世卫组织在20世纪70年代曾估计,全世界大概有10%的人口带有某种形式的残疾,到2010年,这个比例上升到15%。
克鲁格: “世界目前有十亿人有残疾,也就是说每七个人当中就有一个人有残疾。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增长,这是由于人口老龄化,癌症和心血管疾病等非传染性疾病增多,此外跌倒以及道路交通事故等造成的伤害也在增多。受到残疾影响的人在人口中占相当大的比例,他们往往在生活中面临多重障碍、被丑化、遭受歧视,他们不能进入许多建筑,难以获得很多信息,甚至难以得到医疗服务。”
残疾人特别容易因卫生保健、康复及支持和协助等方面的服务缺失而受到伤害。例如,从非洲南部四国得到的数据显示,仅有26–55%的人能获得所需的医疗康复,仅有17–37%的人能够得到所需的辅助器具。无法获得包括辅助器具在内的康复服务可能导致残疾人面临悲哀的结局,包括总体健康状况恶化、活动受限制、参与局限以及生活质量下降。
坦桑尼亚女孩法斯蒂纳(Faustina Urassa)的脊柱曾经受到损伤,不得不坐在轮椅里。她现在为一个名叫“乞力马扎罗脊柱受损者协会”的非政府组织工作。她的任务就是为脊柱受损者提供康复培训,让他们适应瘫痪后的生活。
法斯蒂纳: “对我来说,如果没有轮椅,我就会觉得自己是残疾的。我有了一个好的轮椅,我哪儿都能去,就会忘记自己的残疾。我们去医院和社区看望那些脊柱受损伤的人,有些人就是没有条件得到轮椅,我看了以后非常难过,有时候忍不住落泪。 ”
世界各地普遍缺乏无障碍设施。一些国家的无障碍法规甚至是20到40年前的,一些国家有法规但没有落实。许多建筑环境、交通系统和信息都没有实现对所有人的无障碍化。以聋人对手语翻译的需求为例:一项对93个国家的调查发现,31个国家没有手语翻译服务,有30个国家仅有不足20名有资质的手语翻译员。
世界卫生组织残疾与康复问题协调员欧菲泽(Alana Officer)指出,在现代信息社会,残疾人对信息交流技术的使用率显著低于非残疾者,他们甚至无法使用诸如电话、电视以及互联网等基础产品和服务。
欧菲泽: “我们需要扩大服务。我们需要增加能够得到康复服务的人数,会有越来越多的人需要拐杖、轮椅、助听器。我们需要能够讲话的自动取款机,我们需要打印大号字,因为越来越多的人看不清楚数字。我们需要以不同的方式提供信息,要让存在各种功能障碍的人都能够得到这些信息。我们需要相关的技术和支持,以便帮助我们的人口有效地生活。 ”
残疾儿童面临的问题也不容忽视。《全球疾病负担》报告调查了0-14岁儿童的残疾情况。报告估计有近一亿儿童带有残疾,其中1300万严重残疾。与同龄非残疾儿童相比,残疾儿童上学时间晚,在校率和升学率低,这在贫困国家中显得尤为突出。教育政策的规划常常也没有考虑到残疾儿童的需求。对参与“全纳教育”(Education for All )一个合作项目的28个国家进行的评估发现,其中18个国家有的只能关注在校残疾儿童需求的很少的细节,有的根本没有涉及残疾儿童。
家住黎巴嫩贝鲁特的智障女孩米亚(Mia Farah)现在在学习绘画,她的求学之路就很不平坦。
米亚: “我想上学,我想接受教育,以后独立,过一种快乐的生活。我刚开始上学的时候,他们让我坐在最后一排,我根本看不清黑板。我跟老师说,我想坐在前排,我才能够看清黑板,可是老师说不行,你就待在后面。可是我如果看不清,我怎么能学习呢? 我非常难过。 ”
残疾人贫困率也比非残疾人高。残疾人可能要为个人支持、医疗保健或辅助器具支出额外的费用。由于这些高支出,残疾人和他们的家庭与非残疾人相比,在收入相近的情况下可能更加贫困。在低收入国家,残疾人比非残疾人承受灾难性医疗费用的几率高出一半。从平均水平看,残疾人或有残疾成员的家庭的生活必需品匮乏率更高、住房条件更差、缺乏安全的水源和卫生环境、财产也更少。
一位名叫拉切尔(Rachael Johnson)的女孩先天患有一种罕见的侏儒症,并伴有其他疾病。幸运的是,她出生在全民都能够得到福利医疗保健的英国。
拉切尔: “我六岁的时候就想当一名护士。我小的时候在医院里待了很长时间,做了四年的血液透析,后来又做了一次挽救我生命的肾脏移植手术。那些医生和护士改变了我的生命,他们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想把这种改变也带给别人。”
在世界各地,残疾人的经济参与度低,失业率更高,即使就业薪水通常也较低。来自《世界健康调查》的全球资料显示,仅有53%的残疾男性和20%的残疾女性就业,大大低于非残疾人中男性与女性的就业比例。那么,英国女孩拉切尔长大以后是否能够如愿以偿做名护士呢?
拉切尔: “对我来说主要的障碍是人们的态度和观念。当我申请工作的时候,我发现很多人不能看到残疾以外的东西,他们看到我有残疾,就以为我连最简单的事情——哪怕用灭火器都不会。进入医疗行业尤其困难。后来我就去找职业顾问,他跟我说你为什么不去找坐办公室工作,我跟他说我不想做办公室。我去上大学课程,但管课程的那个人还没等我坐下来就跟我说这个课程不适合我。在我申请护士工作的时候,他们对我搞了一个风险评估,这是他们对任何其他申请人都没有做过的。因为我的面部特征很明显跟其他人都不一样,他们担心我吓到病人。评估的时候,他们让我做一些简单的事情,例如抱着婴儿或者推轮椅,同时让好多人来看我。”
拉切尔的不断努力使她最终获得成功,成为了伦敦圣托马斯医院一名称职、自信并富有爱心的护士。她表示,是残疾让她成为了一名更好的护士,因为自己有残疾,她完全能够体会病人的感受。她同时希望,世界上有更多的残疾人能够像她一样,最终获得能够充分参与社会的机会。
来源:联合国网站 黄莉玲,联合国纽约总部报道